那种漠然的、居高临下的被观察感，再次出现在众人的心头。</p>
众人隐约猜到，应该是那位神明，再次睁开了眼睛，虽然他可能并没有眼睛。</p>
看来陈长生的这一剑，已经威胁到了天使军团降临的计划。</p>
一道难以形容的威压，从遥远的异界而来，穿透空间晶璧，落在那把巨剑之上。</p>
夜空里传来难听至极的摩擦声与金属弯折声。</p>
陈长生脸色苍白，眼神却更加平静。</p>
吱吱怔怔地看着光柱里的他，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。</p>
那座天书碑里传来落落焦急的声音：“先生！先生！你没事吧？你说话呀！”</p>
摩擦声与金属弯折声渐渐消失。</p>
巨剑依然顶着从天而降的光柱！</p>
陈长生撑住了！</p>
好强的一剑！</p>
当年在雪原上，苏离斩出的惊天一剑，也不过就是这等水准！</p>
陈长生的剑道天赋再高，堪称宗师，但毕竟年轻，刚刚破境入神圣，怎么就能施展出来如此强大的一剑？</p>
没有人能想明白。</p>
王之策忽然想起一本非常古老的道典，若有所思。</p>
他望向光柱外惘然焦虑而不知所措的吱吱，默默想道：“这是青龙。”</p>
然后他又望向那座黑色的天书碑，在心里说道：“这是白虎。”</p>
最后他望向徐有容，心想这是凤凰。</p>
从位置来看，她与陈长生隔的有些远，看不出来任何特别的地方。</p>
“左青龙，右白虎，凤凰……在心头”</p>
王之策眼睛微亮，感慨说道：“厉害。”</p>
连他都心生佩服的剑，自然是真的厉害到了极点。</p>
但这一剑依然只能与那道来自圣光大陆的光柱形成对峙相持的局面。</p>
两道难以想象的强大气息，隔着亿万里的距离，在空间之上进行着战斗。</p>
“你不可能成功的！那是无实质的光，你如何能够把它斩断！”</p>
黑袍盯着陈长生的脸，尖声喊着：“除非你的真身能去亿万里之外，把光柱之源给斩了！”</p>
有时候所谓一语成谶，只不过是推演计算的过程被隐藏了。</p>
黑袍最擅长推演计算。</p>
当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，极有可能是她潜意识里最害怕那样的事情发生，只不过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。</p>
于是，那样的事情就真的发生了。</p>
一道剑光在夜空里掠过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（择天记三年前开书的时候，并没有提前预想过左青龙右白虎的画面，实在是先写了落落，又写了吱吱，很自然地出现了这种可能，然后两年多前被一位读者先点了出来，然后我就一直在思考，什么时候让这幕大型油画出现在大家的眼前，只是想来想去，最后还是选择了最小的舞台与最谨慎的展示，和大家哈哈一笑就好，毕竟不是主线。）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