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？”那妇女不耐烦的说，“当然做，哪个殡葬用品店里不做纸人？”</p>
“我可以去你后院里看看么？”</p>
那妇女眉头一皱，看了看我，“去后院看什么？”</p>
“我…我忽然打算买几个纸人，回去烧给我太爷爷，让它们到阴间跟他老人家作伴儿，服侍他老人家。”</p>
那妇女立马换了一副态度，满脸堆笑，“好说好说，你要买什么样的？童男童女，老头儿老太太…你想要什么，我们就能做出什么。”</p>
“我们先去后院看看吧，看看再确定做什么。”</p>
那妇女虽然有些疑惑，但还是带我们去了。来到后院，我蹲下一看，果不其然，这些纸人都是用芦苇做的！芦苇在水里泡软以后，会有很强的韧性，可以弯成任意形状。眼前这些纸人的做工，和我们在高家村所见到的那纸人的做工一模一样！</p>
我看向白小姐，只见她脸上微微有些变色。</p>
我深吸一口气，若无其事的捏了捏跟前一只纸人框架，对那老板娘道，“你们这纸人是用芦苇做的呢。”</p>
“嗯，芦苇。”</p>
“做纸人的芦苇是从哪里弄来的？”</p>
“过河买的。”</p>
“过河？过河从哪里买的？”</p>
那妇女有些不耐烦了，但为了做我生意，还是强笑着回答我的‘提问’。</p>
“黄河北边有个高家村，村子前头有一片芦苇荡，我们这芦苇就是从那里买的。”</p>
我心里一动，表面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，“喔…像真人一样大的纸人你们做不做？”</p>
“当然做，你要男的还是女的？”</p>
“不忙，等一下再说，老板娘我问你，最近有人从你们这儿买真人一样大的纸人吗？”</p>
妇女挠了挠脸，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</p>
“没事，随便问问。”</p>
“前段时间…是有个人从我们这儿买了个纸人。”</p>
“哦？”我眼睛一亮，“那人是谁，住在哪里，你知道么？”</p>
那妇女终于不耐烦了，两手一摊，“我哪知道那孙子住哪里？我们镇这么大，外来人这么多，就连我们镇上的人我都一大半不认识！我说你这人做采访呢么？买纸人就买纸人，怎么这么多问题？”</p>
我笑了笑，起身冲白小姐挥了挥手，“算了，雨馨，走了。”</p>
“哎？我说你这人，你不是要买纸人么？”</p>
我不愿跟那妇女纠缠，点点头道，“行吧，多少钱一个，我买。”</p>
“一个五百，先交二百五的订金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我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。</p>
“先交二百五的订金。”妇女没好气儿的说完，手朝我一伸。</p>
“你这里的纸人是当真人卖的么？”</p>
“你这人怎么说话呢？”</p>
“就这么说话呢，这么贵，我才不买，本来也没打算买，雨馨，我们走！”</p>
那妇女一把扯下头巾，‘啪’一下扔在了地上，“好啊，闹了半天，你个孙子原来消遣老娘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