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比油便宜嘛，油脏了也得更换不是？”郑宇成说道。</p>
谢凯没法跟这老家伙解释。</p>
最基本的常识，解释起来却困难的不行。</p>
“油压机，提供的压力都不大，也就几百几千吨，这种设备精度比大压机更高，用于精密锻造的时候更多；大型模锻机，是为了批量锻造大型零件；油压机就是用于批量锻造小型高精度零件……至于自由锻，同样是水压机，压力由液压系统提供，这是为了锻造更大更重的零件……”谢凯索性就给郑宇成他们普及一下。</p>
大型锻压设备，全部都是利用液压力提供压力，空气能提供的压力没有液体压力大。</p>
或则说，提供同等规模压力的情况下，空气压力机的成本跟体积，远比液压系统庞大很多。</p>
“都是同类型的玩意儿嘛，本质上没有区别，对吧？”郑宇成最终来了这样一句。</p>
谢凯不想跟他说话。</p>
这老家伙，果然对技术不是很懂。</p>
送走了郑宇成跟汪贵林，谢凯要弄明白是否上级真的会让他们投资万吨级的自由锻水压机。</p>
“没有事儿，这个由他们自己搞，自己承担经费，已经说好了。”龙耀华安慰着谢凯，“你们的反应是我们没想到的。”</p>
“首长，这事儿，本身就不该在这样的场合提。我们承担了多少项目，外面的人不知道，可你们清粗，无论是运十大型运输机，还是战斗机，或者去年年底老郑他们张罗的航母预研……每个需要的资金都是数百亿甚至上千亿。两伊战争已经接近尾声，我们很难再找到这样大规模卖武器装备的机会了。”谢凯这不是责怪龙耀华。</p>
而是希望他们多为404考虑一下。</p>
“这不是我们的本意，你们的小日子过得红火，现在不少单位眼红呢。”李明山做出了解释，“你让老郑别往心里去。”</p>
谢凯明白了。</p>
国内一直都如此，从来都只患寡而患不均。</p>
军工系统虽也属于工业系统，在国内，却跟国家工业部门分开的。</p>
在军工系统，404一枝独秀；全国工业体系内，他们也是一朵奇葩，自主立项，自筹经费，小日子过得红火无比。</p>
别的单位看着，自然眼红。</p>
这也是谢凯一直担心的问题。</p>
“沈部长按理不会这样啊。”谢凯疑惑，要是沈鸿有这样的想法，早就找他们谈了。</p>
“要是他的想法，你觉得，这事儿能这样？反正他态度表明了，也做了，你们不同意。”龙耀华看着谢凯，一脸笑容。</p>
李明山则是摇了摇头，“他也很无奈。在这事情上，谁不希望国家拥有更多更先进的设备？哪怕只有一台，也能解决很多问题不是？之前没有4.5万吨大压机的时候，他同样这样想着，有机会，自然希望可以搞出来，搞更多，跟我们一样的想法，只不过我们想要搞的是先进军事装备，而他们是搞国家的制造能力……”</p>
谁都是这样的。</p>
谁都希望自己的国家更强大，什么都能制造。</p>
“每只兔子都有一个大国梦。”谢凯突然想起这句话。</p>
“我们没有资金再去投资万吨级自由锻水压机，沈部长，非常抱歉。到目前为止，我们手上已经有三个投资需要百亿级别的项目……”谢凯主动找了沈鸿，不希望这位大拿生气。</p>
沈鸿震惊，“你们哪来这样多的项目？”</p>
“大飞机跟战斗机，您知道的，还有个海军项目。”谢凯没有做更具体的解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