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厂长有些发呆。</p>
这是啥操作？</p>
眼前这跟赌船有相识的么？</p>
“俄罗斯即使给钱, 咱们也无法继续建造了。国内不是有人提议，改成一个移动的商业卫星跟火箭发射平台么？这样就可以到任何纬度发射商业卫星，节省成本……”马卡洛夫的声音中，满是苦涩。</p>
失去了苏联，即使建造出来, 都没有谁用了。</p>
当初克拉夫丘克竞选总统的时候，当着整个造船厂所有人都保证, 要继续建造下去，对着整个黑海造船厂的人保证：“乌克兰需要瓦良格号, 我们一定能建成它……”</p>
然并卵，这货当上总统了, 却并没有给一分钱的拨款。</p>
甚至，现在指示造船厂把乌里扬诺夫斯克号拆解，卖废铁, 腾出船坞, 帮挪威公司建造只有0号船坞才能建造的大型货轮。</p>
“走吧，美国人应该要到了。”见老厂长一脸不可置信, 难以接受千万人努力了数十年的结果是这样，马卡洛夫心中更是难受。</p>
果不其然，两人还没离开船台，就见到一辆进口的奥迪开了过来。</p>
“厂长，美国人已经到了，正在到处找你……”车还没停稳，车里就有个急切的声音对着外面喊道。</p>
甘克维奇没有上车，“我就不去了。十多年前，我就已经退休了。”</p>
他不想去看美国人那趾高气扬的嘴脸。</p>
更不想去看着美国人指挥着造船厂的人拆除本来属于红海军最强大，最巅峰的海上战争装备。</p>
马卡洛夫同样不想去，他了解老厂长的想法：“老厂长，不拆乌里扬诺夫斯克号，我们没有经费给厂里职工发工资，也没有船坞来建造挪威人的订单……”</p>
甘克维奇何尝不知道。</p>
曾经，这家造船厂，交到马卡洛夫手里的时候，还没有这样辉煌的光景。</p>
“你一手建造了她的辉煌，可……”甘克维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。</p>
毕竟，这是因为苏联不在了。</p>
任何个人都没有那么强的能力，尤其是没有一个伟大的强国做后盾的情况下。</p>
“瓦良格号上很多设备，都被厂里的职工盗拆，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完整度……”看着老厂长，即使自己同样难受，还是需要解释，“厂里没有钱发工资，干部职工生活都成了问题, 安保人员同样……”</p>
这是无情的事实。</p>
他们谁都没有任何办法。</p>
对于一个庞大造船厂的厂长来说, 最先进的航母，从开工建造前的准备工作开始，都是他一手操持，眼看航母要完工了, 他却没有能力来阻止厂里内部人员的盗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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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底, 终究还是钱的问题。</p>
乌克兰**根本拿不出来钱，连军队都养不起。</p>
甘克维奇嘴唇动了动，终究什么都没说。</p>
“厂长，美国钢铁公司副总在办公室那边等着你……”车上的人再次提醒。</p>
时间紧，他连车都没下。</p>
自然，发动机也没熄火。</p>
没有再理会老厂长，马卡洛夫上了车。</p>
车子直接就在宽阔的船台上掉头，向着厂部行政楼而去。</p>
在厂部，厂里的总建造师维尼克、总设计师巴比奇·瓦列里等人，神情落寞地陪着几名脸色上不太好看的美国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