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为蒋委员长还记得我这个绰号。”大灰哈哈笑着说，“看来你对我还是旧情难忘啊。”</p>
“就没见你说过人话。”蒋慧珍半开玩笑半骂道，“十年了，你还是那副匪里匪气的样子。”</p>
大灰挠了挠短得贴着头皮的头毛，道：“十年？不，是十一年了。”</p>
“大灰，坐吧。”一丝愧色在蒋慧珍的脸上闪了一下，确实是十一年了。</p>
大灰这时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高兰，笑着走了过去，说：“这不是兰美人吗？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。”</p>
“去招呼别人吧。”高兰淡淡一笑，转过了身。</p>
碰了个壁，大灰似乎已经习惯了，耸了耸肩道：“兰美人，你的脾气还是很臭啊。”</p>
“各位看上去个个都混得人模狗样啊，我大灰这几年很困难，同学一场，你们可不能不管啊。”大灰大喇喇地先坐了下来，“都什么表情啊这是？有什么麻烦尽管说，我大灰不会皱一下眉头的。”</p>
包龙先笑道：“大灰，把你那套痞性都收起来。”</p>
“葛信，你过来一下。”蒋慧珍低声向葛信招了招手。</p>
走到外面，蒋慧珍压着嗓子道：“他怎么来了？是不是你找来的？”</p>
“不是我。”葛信摇着头说，“他跟包龙先一起过来的。”</p>
蒋慧珍的脸色很差，大灰跟她之间有一段故事。其实所谓的故事，说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。大灰叫严辉，本来是个很不错的学生，蒋慧珍跟他谈了不到一年的恋爱，后来严辉经常跟社会的一些混混混在一起，引起了蒋慧珍的强烈反对。两人经常因为他的交友问题吵架，一次吵了架之后，蒋慧珍提出跟他分手，严辉失意之下，喝了个酩酊大醉，结果跟几个混混出去打架，伤了人，被判了一年，学自然是上不成了，提前一年“毕业”，到看守所去深造了。这也是他为什么说不是十年而是十一年的原因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