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这人轻薄她，这样看倒像是余晚做错了什么……站在他的视线里，余晚还是极度不自在。</p>
身体僵硬着，手垂在身侧，轻轻攥了攥拳，为了工作余晚硬着头皮说：“季先生，你好。”</p>
季迦叶这才点了点头，说：“余小姐，你好。”</p>
斯斯文文的声音，透着疏离与清冷，还有男人的矜贵。</p>
余晚说：“能不能找你谈一谈项目？”</p>
季迦叶一顿，望着她，无比坦然的回道：“可是我不想和愚蠢的人谈。”</p>
余晚：“……”</p>
季迦叶也不看她，随手翻着桌边的报纸，将她晾在一边。</p>
这人就是故意的！压下心底的恼意，余晚问他：“那季先生现在有什么安排？”</p>
季迦叶说：“做一份计划书给我。”</p>
“上次不是给季先生看过了么？”余晚硬邦邦的质问。</p>
季迦叶冷笑，抬起头，十分尖锐的说：“三十多页的东西，别人可没有耐性看，懂么？”他语调冷冰冰的，最是嫌弃。</p>
听他的意思，这份计划书是要拿去说服领导用的……余晚忍下这口气，问：“什么时候要？”</p>
“今天下午。”季迦叶头也不抬。</p>
“这么急？”余晚不免一怔。</p>
季迦叶抬手，看了看腕表，提醒她：“准确的说，余小姐，你还有六个小时。”</p>
现在是七点，六个小时就是下午一点。</p>
季迦叶微微仰面，不疾不徐的对余晚说：“记住，我不喜欢人迟到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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态度傲慢又强势。</p>
压迫下来，逼得人不得不遵从。</p>
这便是他。</p>
*</p>
下午一点，余晚上三楼敲季迦叶房门。</p>
三楼和二楼一样，也有两三个房间，季迦叶住在走廊深处。</p>
是刘业铭开的门。</p>
“余小姐，你好。”他引她去沙发那边。</p>
今天是周六，可季迦叶也没有休息。他戴着蓝牙耳机，大概是在听什么人汇报。可能汇报的不合心意，季迦叶皱着眉，还是说英文，语速很快。</p>
这一回离得近，余晚听清楚了一些。</p>
官方资料上说，季迦叶是做科技起家的。后来创立北川，还是延续科技产品，不过近几年跑去投资航天产业。</p>
在美国这些都是私人控制的领域，简而言之就是有钱。</p>
余晚默然。</p>
季迦叶坐在对面，他不说话。</p>
余晚将打印出来的计划书递给他。</p>
这人将文件摊开在茶几上，一边听电话会议，一边看余晚的计划书。</p>
在这样的安静里，余晚略微有些紧张。沈世康和沈长宁都是态度相当和煦的人，余晚跟在他们身边工作，没有太大压力。</p>
这一位却不同，难伺候的要命。</p>
果不其然，不到一分钟，季迦叶将东西通通丢回给余晚，“重做。”他不客气道。</p>
余晚不可思议，“哪里不行？”这份资料她发给沈长宁审核过，沈长宁确认没问题的。</p>
季迦叶说：“哪里都不行！”</p>
余晚一时怔楞在那儿。</p>
季迦叶嫌弃的蹙了蹙眉，他摘下耳机，探过身，敲了敲第一页。隔着茶几，季迦叶直视余晚：“余小姐，你这样完全没办法从他们那里拿到钱。这些就是废纸。”</p>
这人视线冷冽，说话不加任何的掩饰，直直刺过来，余晚工作这么久，还没被人这么批评过……面红耳赤间，余晚沉默的收拾起桌上的文件，离开。</p>
身后，季迦叶说：“晚上九点拿第二稿过来。”</p>
余晚一顿：“明天可不可以？”她并不想晚上见这个人。</p>
“不行。”季迦叶没有转过身来，只是说，“明天要用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