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或许从落生那天就是如此。</p>
王雱疯狂崇拜他爹，认为王安石就是天降的圣人，救民水火，治国平天下，全都要靠他爹。</p>
王雱去六艺学堂，也是想领教一下六艺和他爹有多大的差别。</p>
只是这一住就是５年，王雱从一个小顽童，长成了少年郎。</p>
在六艺的日子里，也别说没有朋友，唯有一个人能跟王雱玩到一起，那就是王宁泽！他们年纪相仿，通常都是王雱帮王宁泽写诗词，应付作业，王宁泽教给王雱拳脚射箭，还有算学。</p>
两个人本是文武殊途，但偏偏比谁情谊都好，哪怕分开了，也经常有书信往来。</p>
当然，和王宁泽之间的交情，丝毫不能影响他为了老爹筹谋的决心。</p>
王雱知道老爹当了转运使之后，非常欢欣鼓舞，可也有些担忧。</p>
“爹，青苗法动了太多人的利益，首先那些旧派官吏，还有地方士绅，他们就不会答应的。”王雱道：“他们之所以暂时没有跳出来完全反对，是因为他们想看您和王相公厮杀，最好两败俱伤，他们渔翁得利！”</p>
王安石闷头喝着黑乎乎的浓茶，随口道：“他们不会得逞的。”</p>
“那是自然！”</p>
王雱信心十足道：“朝堂之上，尽是蝇营狗苟之徒，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，格局心胸，远远不如父亲……只是，孩儿担心，王相公为了皇家银行，会暗中下手，破坏父亲的事情。”</p>
王安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，他抬起头，上下看了看自己的儿子，似笑非笑，弄得王雱十分紧张。</p>
“爹，有什么不对？”</p>
“哈哈哈，你在六艺五年，难道还不知道王相公是什么人？”</p>
“这个……”王雱的脸色有些难看，只能说道：“知人知面不知心！”</p>
“不对，不对！”王安石道：“王相公能主动领秦凤路的差事，为父看得出来，他是个厚道人。”</p>
厚道？</p>
王雱吐血三升，小白脸都憋红了！</p>
爹啊，别开玩笑了，说王宁安厚道，这是开玩笑嘛？</p>
……</p>
马车奔行在西京宽敞平坦的道路上。</p>
司马光坐在了王宁安的对面。</p>
“弟子想不通！”</p>
“想不通什么？”王宁安随口问道。</p>
“先生，您为什么那么看重王安石，居然折节下交，亲自去拜会他？莫非就是你们俩名字差不多？”</p>
好吧，司马光也开始八卦了。</p>
王宁安微微一笑，“君实，你说王安石和朝堂的那些人，有什么不同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