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端，你大可以放松一些，虽然你该死，但是必须罪有应得才行。你装了这么长时间的疯，想必肚子里憋了很多的话，都说出来吧，陛下，殿下，还有本官，洗耳恭听。”</p>
王宁安见沈端低着头，又问道：“你装疯，是为了保护陈琳把？那你如今又清醒过来，为什么不把好事做到底儿？我很好奇，你们这对干父子，到底感情如何？”</p>
提到了陈琳，沈端麻木的神经有了反应，他茫然地抬起头，四处寻找。</p>
陈琳就跪在了地上，自从听说沈端清醒过来，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，已经傻了。仿佛感觉到沈端再看自己，陈琳艰难回头，冷冷一笑，很是凄凉。</p>
“唉，你到底背叛了咱家，不是亲生的，终究是一场空！”</p>
他的声音很低，可沈端都听清了，他沉吟了一下，突然站起来，手指着陈琳，情绪激动。</p>
“你错了！我是把你当成了亲爹，可奈何你不把我当成儿子！”</p>
沈端突然爆发了，他悲切道：“干爹，灵州战败，损兵十万，儿子知道惹下了塌天大祸，儿子知道逃不掉！我要是死了，会查到你，我不死，也会查到你！所以，我只有一条路，那就是不死不活！”</p>
沈端像是负伤的野兽，悲惨地嚎叫。</p>
“我选择了发疯，我愿意承担一切！可是千不该，万不该！干爹，你不该怀疑儿子！你不该派人，给我的菜里下药！你要亲手把我弄疯了！”</p>
轰！</p>
沈端一开口，就解开了萦绕在王宁安心头的一个谜团。</p>
果然，刚刚把沈端关起来的时候，沈端疯了，那是装疯，皇城司的人过来检查，他们之中，就有陈琳安排的人。</p>
陈琳担心沈端装不下去，露出马脚，为了让他永远疯下去，陈琳就让皇城司的人，偷偷在沈端的饭菜里加东西。</p>
沈端执掌密谍司六七年，什么手段没见过，最初他吃下了一次，随即就发现了问题。沈端偷偷撕开了鞋底儿，从里面掏出了一根银针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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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密谍司老大，这点伎俩还是懂的。</p>
接下来他偷偷验毒，然后也吃下去，只是吃过之后，立刻吐掉，就这样，过了三天，沈端一天比一天疯的厉害。</p>
又一次皇城司的人过来，见到沈端发疯，他们偷偷嘀咕，就说这个药真灵，就是不知道什么做的，如果能弄到一份，以后害人可就神不知鬼不觉了……</p>
沈端听到耳朵里，无比扎心。</p>
他曾经知道有人用这种药，把一个活生生的妃嫔弄疯了，这次他喝到之后，就有怀疑，可是真正确认以后，沈端莫名悲愤！</p>
干爹啊干爹！</p>
为了保护你，我装疯卖傻，忍受屈辱，不要尊严，我干什么都无怨无悔！</p>
可是干爹你不能这么无情！</p>
你为什么还不放心，居然要真的把我弄疯了！</p>
干儿子没什么对不起你的！</p>
你，你太过分了……</p>
好长一段时间，沈端就像是真疯了一样，哀痛欲绝，甚至想过**，但是随着时间流逝，沈端渐渐冷静下来。</p>
在没人的时候，他也在扪心自问。</p>
坚持还有什么意义？</p>
自己想保的人，说不定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，他巴不得自己疯得更厉害呢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