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，总算还有个听话的，不然为父真的要羞愧死了！”</p>
王旁扶着老爹坐起，用枕头顶住了腰，又给老爹喂了两口热水，王安石总算有了点精神。</p>
“你大哥简直要气死我了！”</p>
拗相公也没瞒着，王雱去云州了，王安石暗中把蔡确叫来，不停拷问，蔡确终于承认，当初陷害苏轼，就是王雱的主意。</p>
以前王安石就有猜测，证实之后，让他万分痛心，一下子就病倒了。</p>
“你大哥他醉心权谋，总是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，为父都要被他气死了！”</p>
王旁听完，也摇了摇头，“爹，容孩儿说句不客气的，大哥就是养尊处优，娇生惯养，他一点都不知道民间疾苦，要是让他去下面走一走，看一看，干几天活，他就清楚了！胡乱折腾，是要不得的！”</p>
王旁骂了两句，话锋一转，安慰道：“爹，你也别上火了，这事子瞻也不怎么在乎了，让大哥去和他如实说了，把误会解释清楚，或许就没事了。”</p>
“只怕是解释不清了。”</p>
王安石哀叹一声，把王雱去云州查案子的事情告诉了王旁。</p>
“爹，这事大哥也掺和了？”</p>
“嗯！”</p>
“那，那为什么派他去啊？”</p>
王安石重重叹气，“圣人盯着流失的财富，燕王那边恼怒被暗算，他们都揪着不放，只是让你大哥去，还算厚道……他们应该是想逼着你大哥把案子掀开，然后把钱追回来，他要是老老实实，或许还有一条活路，可去了这么长时间，案子越来越大，他一个翰林学士，见识愣是不如牢头出身的张筠，真是令人汗颜啊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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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安石一阵激动，又咳嗽起来。</p>
王旁急忙给老爹拍打后背，他劝解道：“爹，要不这样，立刻修书一封，让大哥照着爹爹的意思去做，赶快把案子了了，回京认罪就是了。”</p>
王安石摇了摇头，“不成了，晚了！”</p>
王旁表示不解。</p>
“要是能指点他，为父早就说了，这个案子最初只是**的事情，后来就弄出了几千万贯……凭着你大哥，他做不了这么大的事情。”</p>
“爹，这么说是另有黑手？”</p>
王安石咧嘴苦笑，“在外人看来，没准那个黑手就是你爹！”</p>
“啊！”</p>
王旁拼命张大嘴巴，不停摇头。</p>
“不可能，不可能的，父亲人品，举世皆知，怎么会干这种事情？”</p>
王安石连连摇头，充满了凄凉，“父子一体，他干的事情，为父能跑得了吗！旁儿，几天前，圣人下旨，要增选秀女入京，还有，朝中不少人，都在说你爹教子无方，他们把矛头对准了咱们家啊！”</p>
王旁真的吓坏了，过去他不止一次听赵曙提起过，和王青之间，琴瑟和谐，又有了太子，根本不想增加后宫。</p>
这一次主动违背誓言，难不成要抛弃王家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