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剑相撞。</p>
一声炸裂声响。</p>
徐北游身形随风摆动，好似风中的断线风筝，实则却是将劲道尽数化解。</p>
反观铁甲人，膝盖以下已经完全陷入地面，握剑的双手虎口碎裂，鲜血横流。</p>
徐北游飘摇落地，双剑随意挥洒，剑气缭乱。</p>
鲜血四溅。</p>
又是横尸数具。</p>
徐北游的鞋底已经被鲜血浸染为血红一片。</p>
他持剑行走如闲庭信步，随意挥剑，已经不成阵势的剑气凌空堂剑客根本难以抵挡，眨眼间又有三人伏尸于徐北游的身前。</p>
此时已经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。</p>
其余的剑客肝胆欲裂，再也不敢上前白送性命，但是徐北游却不想放过他们。</p>
以剑七御剑，身随剑走，形如鬼魅，出剑必杀人。</p>
徐北游不喜欢无所谓的杀人，但是该杀人的时候也从不吝于杀人。</p>
无论用何种华丽辞藻修饰，剑永远是凶器，剑术也永远都是杀人术。</p>
不长的时间之后，二十七名剑客尽数授首，无一幸存。</p>
徐北游将却邪随意地插在一具尸体上，然后从袖中甩出一方白巾，缓缓擦去天岚剑身上的鲜血。</p>
还温热的鲜血很快就将白巾浸透，雪白中慢慢透出殷红，让人不由联想起冰寒落雪中的傲然红梅。</p>
去年，一位背剑匣的老人曾对徐北游说起过，杀人，尤其是用剑杀人，那也是讲究意境的。</p>
剑客的剑，就好似歌者的歌、舞者的舞、文人的笔、和尚的经轮、道士的典籍，都该是雅的，不该是俗的。</p>
什么时候杀人能杀出风雅的味道，那就表明你在剑道一途上已经有所小成，何时再返璞归真，那便是大成。</p>
最后老人喝了一口酒，洒脱说道，喝不完的杯中酒，割不尽的仇人头，人未尽，杯莫停。</p>
徐北游将白巾扔在一名死不瞑目的剑客的脸上，重新将天岚归入腰间鞘中。</p>
徐北游站在这满地尸体中间，左手握住却邪，右手按住天岚剑柄，喃喃自语道：“师父，徒儿的剑道可算是小成了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