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官官轻声问道：“我陪公子一起去吧？”</p>
徐北游摇了摇头道：“我一个人过去就行，我走后你把这儿处理一下，不出意外天亮我就能回来，如果明早辰时以前我还没有回来，你马上离开江都，去帝都找先生。”</p>
宋官官欲言又止。</p>
徐北游摆了摆手，止住她没有出口的话语。</p>
接着徐北游没有带任何东西，独自往府外行去。</p>
富贵坊，张府。</p>
张雪瑶独自一人跪坐在后堂中的一方檀香木小案后，案上是一壶刚刚泡好的君山银针，身侧窗外则是一帘夜雨。</p>
一人一茶一灯火，一帘幽雨入画来。</p>
真是好意境。</p>
脚步声响起。</p>
老吴带着一个年轻人来到屋外轻叩门扉。</p>
张雪瑶的手指轻轻一颤，平静道：“进吧。”</p>
门被从外面拉开，老吴没有进来，而是徐北游孤身一人走进后堂，沾染着已经干涸血水和污泥的靴子踩在木质地板上嘎嘎作响，同时也在身后留下了一串清晰脚印。</p>
张雪瑶不以为意，又倒了一杯茶，示意徐北游落座。</p>
徐北游跪坐在张雪瑶的对面，捧茶却不急于品茶，轻声道：“师母，赤丙死了。”</p>
早就已经知晓这个消息的张雪瑶神情平静，就算赤丙没死，她也一定会出手让他死。</p>
张雪瑶小口小口地啜茶，一杯茶饮尽后，她挺直了身子，问道：“北游，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</p>
徐北游低头望着杯中清澈的茶水，缓缓道：“想来是考校二字。”</p>
“的确是考校二字。”张雪瑶点头表示赞同道：“你若是像青莲那样得过且过也就罢了，可你想要撑起剑宗的重担，没有手腕是不行的。”</p>
徐北游沉声道：“所以师母你就想看看我的手腕如何，不知今晚之后，师母以为北游的手段如何？”</p>
张雪瑶很是欣慰地笑了笑，“还算不错。”</p>
徐北游忽然笑起来，将方才的凝重气氛一扫而空，道：“有师母这句话，我就真的放心了。”</p>
张雪瑶抬手给自己重新斟茶，八分满，然后问道：“北游，你是否从此便在心底记恨下师母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