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人哈哈一笑。</p>
此时楼下的说书老人说完大楚李孝成，开始说本朝之事。</p>
先是说先帝爷孤身远赴草原，然后说那草原大战，说那徐林出兵，说那水淹大军，最后说到了先帝与道门掌教并行入中都。</p>
老人端着手中酒碗，面无表情地听说书人娓娓道来，久久未动。</p>
一直到一直到说书人说完，老者才将手中黄酒一口饮尽，望着窗外的阴霾，轻叹道：“萧煜。”</p>
……</p>
韩府。</p>
两位年岁相差仿佛的老人坐在堂前，望着堂外的飘洒细雪，慢饮热茶。</p>
其中坐在客位上的老人身着黑色鹤氅，略带乌色的白发被一支玉簪束起，脸色沉凝，让一旁侍立的丫鬟有些头皮发麻，须知此老正是能让小儿止啼的端木睿晟，堂堂暗卫府的主官，权柄阴沉，朝野皆惧。</p>
至于另外一位老人，却也绝非寻常人等，甚至比端木睿晟还要高出一筹，韩府的主人，当朝次辅韩瑄，如果不是有此老重新出山，那么如今的庙堂还是蓝相爷的一言之堂。</p>
韩瑄呷了一口热茶，然后将茶杯放到一旁，轻声问道：“端木，咱们俩上次坐在一起喝茶是什么时候来着？”</p>
端木睿晟没有计较韩瑄对自己的称呼，笑道：“文壁，这可难不住我，我记得很清楚，是太平十九年腊月二十三，也是一个晚来天欲雪的惨淡光景。”</p>
韩瑄深深看了眼这个曾经也算是“同道中人”的端木睿晟，微微一笑道：“那可真是有些年头了，屈指算来，二十三年有余，着实不短。”</p>
端木睿晟轻叹一声，“那时候徐琰还在世，我们三人围炉赏雪饮酒，通宵达旦，至今回想起来，也是一桩莫大乐事。”</p>
“徐琰。”韩瑄笑了一声，意味难明道：“他可是陛下钦定的蓝相接班人，无奈没这个福分，不过知天命的年纪就离开人世，算是一桩憾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