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道人收回视线，望向身旁这张本该熟悉却又陌生的容颜，对于女子的话语不以为意，轻声道：“这些年来，慕容变了许多，你却是没怎么变。”</p>
张雪瑶脸上的笑意愈冷，“怎么，她从当年的一朵白莲花变成了今日的富贵牡丹？”</p>
道人洒然笑道：“这个比喻有点意思，不过还差那么点意思。”</p>
他没有转头去看女子的脸色，自顾自说道：“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，一是因为顺路，再就是我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不多了，临行前再见一见几位故人，以后就算想见也见不着了。”</p>
“见不着了正好，赶紧滚去天上，省得在地上碍眼。”张雪瑶冷声道：“这里没人想见你。”</p>
年轻道人轻叹一声：“这样啊，我还真是个不讨喜的家伙。”</p>
张雪瑶平淡道：“你小时候就是这样，自以为是，也就是慕容萱才会把你当成宝。”</p>
年轻道人仍是半点不生气，微笑道：“小时候的事情，时间太久，记不清了。”</p>
张雪瑶嘲笑道：“堂堂道门掌教真人也会年老忘事吗？”</p>
年轻道人双手置于膝上，低头看了眼晶莹如玉的手背，平静说道：“人不会老，心却会老。咱们都老了，我成了道门的掌教真人，你成了剑宗的代宗主，当年的恩恩怨怨，也许会有个了结，也许会成为一笔死帐，就要看那个姓徐的小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。”</p>
张雪瑶望向雨幕，轻声道：“你等着就是。”</p>
年轻道人一笑置之，说道：“张雪瑶，你有没有想过，如今的剑宗，你和徐北游之所以能安稳地在江都立足，甚至占据了江南道门的道术坊，一切都归功于公孙仲谋的一死，归功于我不得不杀他的愧疚，若不是他死了，我绝不会如此放任剑宗肆意妄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