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棠之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，轻声道：“今日在北都，明日去辽州，何日再去帝都？”</p>
然后牧棠之悠悠然起身，原本他在进门之前就已经饮酒，一路行来又喝掉了大半壶酒，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两抹红晕，比之舞姬还要光彩动人，哈哈笑道：“想我牧氏当年，距离帝都也不过一步之遥。”</p>
牧棠之伸出一根手指，在自己的唇前竖起，轻声道：“一步而已。”</p>
在牧棠之话音落下之后，有大批甲士从门外轰然进入殿内，依次按刀而立，气势森人。</p>
白衣的舞姬和披甲的兵士共处一室，美人兵甲，对比格外鲜明。</p>
然后是一位身披甲胄的将领缓缓步入殿内，龙骧虎步，气势凛然。</p>
正是先前一直未曾现身的右军左都督冢蟒查擎。</p>
当年老牧王牧人起只有一个女儿，他将女儿嫁给了心腹爱将查莽，查擎是查莽的侄子，而牧棠之则是查擎的儿子，两人虽然不同姓，但却是名副其实的堂兄弟。</p>
既然两人是一家人，那么查擎站在牧棠之这边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</p>
满堂骤然沉寂。</p>
如今这架势，就算是瞎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，不过正所谓疾风知劲草，板荡识忠臣，越是到了这种时候，才越是能看明白人心二字。</p>
辽州布政使豁然起身，厉声质问道：“殿下此言何意？此举又是何意？”</p>
牧棠之笑了笑，“何意？”</p>
他提起酒壶猛灌一口酒，然后用黑金蟒袍的大袖擦拭嘴角酒渍，哈哈大笑道：“就是你想的意思。”</p>
这位已经萌生死志的封疆大吏脸色铁青，不过巍然不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