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宗闻言放下手中酒杯，叹息道：“牛羊损失惨重，许多大部落还好些，只要熬着到了热海就好，可有些小部落没到热海就没了，草原上的雪能压死人也能埋死人，现在只能等西北战事的结果，兴许会好些。”</p>
说到这里，林宗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子，问道：“不知王爷这边战事如何？可需草原发兵？”</p>
牧棠之看了他一眼，不置可否道：“不过是些乌合之众，现在还无必要。若是有必要，本王自会向林兄开口。”</p>
林宗呵呵笑道：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</p>
牧棠之笑了笑，不再继续深谈，转而谈些风花雪月之事。</p>
夜宴结束后已经将近子时，林宗不胜酒力，被几名侍从搀扶着林宗去清涟居休息。同样是满身酒气的牧棠之却是毫无醉意，带着已经成为他侧妃的冯氏登上王府中的一座望楼。</p>
望楼大约有七层之高，立于其上可以俯瞰整个王府。</p>
牧棠之披黑裘，冯氏披白裘，两人并肩站在望楼顶层俯瞰已是玉树银装的王府，牧棠之双手扶着栏杆，沉默不语，冯氏没有出声，妩媚天然。</p>
牧棠之忽然笑道：“如今咱们已经是奇货可居，江南的萧瑾要求我，西北的林寒也要求我，当日起兵之时，这两位恐怕不曾想到过今日的光景。”</p>
冯氏虽然不曾插手政务，但是耳闻目染之下，还是知道几分，此时便有些由衷的高兴，柔声道：“王爷是心怀天下的人，这天下也终将是王爷的。”</p>
牧棠之伸手将女子揽入怀中，在她耳边轻声笑道：“江山好，美人亦好，本王从来都是两者全要。”</p>
女子依偎着男子，满心欣喜。</p>
牧棠之环视一周，心中说不清是豪情还是野心，颇有些指点江山意味地说道：“如今大势主动在于我手，终有一天，我要这万里江山尽俯首。”</p>
牧棠之微微一顿，然后柔声道：“待到那一天，我便将江南的八百里洞庭送与你。”</p>
女子嘴角微微一翘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