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他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，但提起他大哥，二哥…”</p>
“杨大队，你到底想说个啥？”</p>
“你杀的四个人里，三个都不是临时起意的犯罪者，而是职业罪犯，其中一个还是特种兵侦查连连长退役，这让我不得不把你的危险性提升了好几个等级。</p>
最后剩下的那个死者禾青苗是你老乡，根据其他村民的询问笔录看，一周前就是他在你父亲出事后，拉你去的县医院…”</p>
“你们连这种事情都问？”张黎生莫名其妙的笑笑说。</p>
“这也是破案线索，当然要问。</p>
禾青苗死亡原因是剧毒发作，但身体内外伤势也很严重，法医说，如果不是毒发，他死前会受到很多不必要的折磨。</p>
而且他是主动跪着死的，他在求饶对吗？”</p>
张黎生实在不习惯这样绕着圈子讲话，就又问了一遍：“杨大队，你到底想说个啥？”</p>
“我想说，无论你行凶的起因是什么，案件现场都证明了，你是一个非常凶残、可怕的罪犯，同时还惹到了粤东省最知名的两个人大代表。</p>
而你的国籍是米国，所以我觉的为了你自己的小命，为了佢县这座新兴小城的社会安全，为一个老警察的脸面，你都应该回去自己的国家比较好。”</p>
“你说地啥子？”张黎生愣了一下，不解的问道</p>
“你出生在米国纽约州纽约市布鲁克林区圣乔治医院，是米国国籍。”</p>
“啥？”张黎生呆呆的重复着问道。</p>
“我说了两遍了，你是米国人。”</p>
看杨正奇不像开玩笑，而且他也不可能和自己开玩笑，张黎生沉默一会，突然激动起来，“你胡咧咧啥咧，我是华夏人，祖祖辈辈地根都扎在川西苗地…”</p>
看到张黎生气恼异常的样子，杨正奇心里产生了一种阴霾的快意，他笑笑说：“别激动，从血统上讲，你的确和我一样都是华国人，但从法律上讲，你是个米国人。</p>
没听过美籍华人这个词吗？”</p>
“我不是什么美籍华人。”张黎生斩钉截铁的说，作为初巫他可以说是华夏神祗的血脉后裔，又怎么可能以外国人自居。</p>
“我说过了，你在血缘上是华国人，在国籍上是米国人，事实就是如此，并不矛盾。</p>
你已满十六、未满十八，正在经受九年制义务制教育，可以说没有劳动能力，按照法律规定，我已经联系了米国驻蓉城的领事馆，委托他们寻找你远在米国的母亲。</p>
一旦联系到她，她就将自然成为你的法定监护人，应该会带你离开华国。”</p>
“阿，阿姆，我阿姆，米国领事馆在找，找我阿姆…”张黎生一时心烦意乱，低下头说：“找到阿姆，我也不去米国，我祖祖辈辈都在…”</p>
“你必须要去米国，一定要去米国。</p>
告诉你，虽然我不能把你定罪，但把你这个未满十八周岁，拥有米国国籍的祸根赶出辖区，还是100%能做到的。”杨正奇紧绷着脸，看了看张黎生，冷冷说道。</p>
如果不是亲眼看到，张黎生很难想象这个审讯了自己整整一天，严肃、深沉的刑警大队大队长，竟然也有这样意气用事的时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