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们随口敷衍着。</p>
太微突然停下了脚步。</p>
白姨娘忙问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小丫鬟们也都看着太微。</p>
太微有气无力地抬眼看了看众人，说了句：“我要沐浴。”</p>
恰逢大丫鬟碧珠走进来，听见这话后笑了笑道：“姑娘，灶上这会怕是没有热水，您先歇歇，晚些时候再说吧。”</p>
太微看着屋子角落里静悄悄燃着的灯，声音软软的带些沙哑地道：“靖宁伯府穷得连烧水的柴禾也没有了吗？”</p>
众人一惊。</p>
碧珠没了声。</p>
太微自己往前走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，又说了一遍：“我要沐浴。”</p>
“碧珠。”白姨娘揉搓着手中帕子，轻声道，“没听见你家姑**话吗？快派个人去灶上要水。”</p>
碧珠看看她又看看太微，终于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。</p>
白姨娘便同太微道：“五姑娘，让婢妾服侍您沐浴吧？”</p>
“……姨娘，什么时辰了？”太微低着头，脸上神色有些晦暗不明，不答反问了一句。</p>
白姨娘愣了一下：“应该已经过了戌时了。”</p>
太微抬起头来，眼睛里有着白姨娘不熟悉的光亮：“那看来时辰是不早了，姨娘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。”</p>
她现下满头雾水，浑身疼痛，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同人打交道。</p>
见白姨娘不吭声，她又轻声重复了一遍：“姨娘回去歇息吧。”</p>
白姨娘见她态度坚决，只好叹口气叮嘱了几句话便先回去了。</p>
又过一会，碧珠领着人提了热水回来，送进盥洗室里后出来和太微说：“虽然马上就要入夏了，但这夜里还有寒意，奴婢这水一路提回来，被风吹凉了不少，可不是奴婢提了不热的回来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