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才抽出一角袖子，人先被三表姐跟四表妹拖着往沁园深处去了。</p>
脚下步子越快，耳畔的鼓声也就愈发响亮，一声声几乎擂在人心上。</p>
若生不由得忘了挣扎。</p>
段家的园子，自幼在段家长大的两位姑娘当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，没一会就带着她躲到了僻静处。表哥一众人就围在不远处，也不知在做什么。因鼓声隆隆，他们是否有在交谈也不得而知。</p>
四表妹走得急，一下撞在了若生背上。</p>
她趔趄着扶着一旁的树干站定，皱着眉抬起头来，视线霎时定格。</p>
越过人群，一群穿着月白缎子广袖袍服的人，正站在不远处高高的架台上跳舞。</p>
除鼓声外，再无其余伴奏。</p>
脚步声和着鼓声，充斥着某种诡谲的气氛。</p>
鼓响，抬脚，落下。</p>
扬手袖落，开扇，漆黑如墨。</p>
藏在扇后的却不是舞者的脸，而是长眉细目，长着獠牙的妖怪面具。</p>
只除了一个人——</p>
为首的少年竟然没有戴面具！</p>
那张脸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下，恍若新雪。</p>
若生手中绘着淡紫色龙胆花的纨扇“啪嗒”一声脱手掉落，砸在了鞋尖上。</p>
视线凝滞，她突然间就再也移不开了。</p>
就在这时，架台上的广袖少年蓦地朝她们所在看来，一双眼波澜不惊，面无表情。</p>
若生倒吸了一口凉气，竟真的是他！</p>
同一张脸，饶是她已看过九十九次，也无法保证第一百次再见就一定能认得出来。然而眼前这张脸，这个人，明明比她记忆中的要更年轻几分，她却敢肯定，这就是他！</p>
一定没有错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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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舞，勉强算是古代傩戏跟能乐的结合，不过还是杜撰为主，无法深究，别考据~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