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老夫人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。</p>
青鸯道：“回老夫人的话，表小姐先前差人来报了信，说是留在连家用饭，今日会晚归。”</p>
苏老夫人眉间一蹙，很快又舒展开了来：“是吗？”</p>
她没有再问，一旁的苏彧也没有说话。</p>
青鸯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。</p>
母子二人各自取了筷子开始用饭。</p>
吃了半饱，苏老夫人神态温和地问道：“近几日都在忙些什么？瞧你这脸，像是又瘦了。”</p>
苏彧笑了一下：“您哪回见我不说又瘦了？”</p>
苏老夫人佯装愠恼：“胡说八道，我哪有回回这般说。”</p>
“您别不认，论记性，我可比您强。”苏彧放下了筷子，“不过这几日的确是忙了些。”他顿了顿，仿佛有些苦恼似的，迟疑着叫了一声“娘”。</p>
苏老夫人奇怪地看着他：“嗯？”</p>
苏彧回望过去，看着她的眼睛：“姨母，可是姓李名莞？”</p>
苏老夫人一怔：“是呀，怎么了？”</p>
苏彧踟蹰着，没有往下说。</p>
苏老夫人追问道：“你这孩子，怎地突然问起了你姨母的名字？究竟是怎么了？”</p>
叹息了一声，苏彧身子后仰，闭上了眼睛，终于将陆立展的册子给说了。</p>
“这原是不该告诉您的，但事情实在有些蹊跷……”</p>
苏老夫人面露惊讶：“这、这世上竟有这般巧合的事。”</p>
苏彧道：“可不是巧。”</p>
苏老夫人摇了摇头：“你姨母那名字，不算罕见，便是男人也用得。”</p>
苏彧坐正了身子：“您说的是，这名字对应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，恐怕也只有陆立展一人知晓。他眼下不说，回头禁不住严刑拷打，这嘴迟早还是会被撬开，等到那时，一切便都明了了。”</p>
他重新拿起了筷子。</p>
苏老夫人颔首道：“不管怎样，这人已经落入大狱，你也不必心急，早晚能问出来的。”她亲自动手盛了一碗汤递到苏彧手边，“快多吃些。瞧瞧你这手，哪里有肉，还嫌我总是唠叨。”</p>
苏彧顺从地接过了汤碗。</p>